安平十九年,时值隆冬。
时辰已过傍晚,屋外锣鼓喧天,殿前皆挂着红绸,一听便知道正办着喜事。
而靠近西边的庭院里,床榻上正睡着一个美艳的少妇,微微阖着眸子,穿着一件水色桃红的小袄,脸上的皮肤白皙看着却没有半分血色,身体微微发颤,饱满的粉唇泛着白,看着像是已经病入膏肓。
身边的女婢看着她微微撑起的身子,扫了眼外面的红绸,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殿下,今个驸马都尉纳了一房给您冲喜呢。”
萧景宁咳了一声想笑,冲喜,冲的哪门子喜,这是巴不得她快点死呢。
她想站起身子看看外面,却发现身子越发的麻木了,只得坐着,听着那喜庆的丝竹之声,嘴唇懦懦“白沫,窈窈呢,今个怎么没来?”
白沫垂了一下眸子,窈窈正是萧景宁的嫡女,今年刚满八岁,而今日不能前来,自是被亲爹的喜事惊动了。
白沫递了给一盏茶水给她,故意挤了一点笑容,道小女郎,估摸着淘气,去前厅吃茶了。
萧景宁凭栏而坐,漫不经心的轻晃着杯里的李子露,琥珀色的果液中,隐约倒映着她姣好的容颜。
眉目如画,蛾眉缱绻。
萧景宁的眸光暗了暗,她放下琼脂白玉杯,拂了拂裙裾,让白沫将紧闭的窗棂打开,屋外的冷风将屋内的坐暖香吹了个干净,顿时如坠入冰窟。
和着风声,萧景宁幽幽开口柳杳杳,活过来了
柳杳杳便是那王雍之年少时欢喜的女郎,父母定亲,青梅竹马,被她死缠烂打,毁了亲事,本来两人早该成亲的,最后被迫阴阳相隔。
“是,听说是被谢将军找到的,驸马爷当晚就把她接回来了。”白沫眉间微簇,心间有些愤横不平。
“谢六竟然把她找回来了,呵呵,谢粲也见不得我过安生日子,想着也是为优都吃了一口恶气。”
咳咳
“殿下,莫要气着,奴婢给你顺顺”白沫轻轻的拍着萧景宁的后背。
“不气,我也想明白了”说罢,端起那碗茶水饮了一口,那双沉寂的眼睛微微颤动。
如今她算是想明白了,幼时太过年少气盛,害了很多人,王雍之恨他,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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