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叹息了一声, 含笑哄她道:“伤得不重,现在已差不多好全了, 你要看,给你看看也无妨。但我总不能这么青天白日在外头脱了衣服吧, 咱们回你屋里去。”
霍去病说得有理,曹盈先是顺从地点了头,牵着霍去病的袖子往府中走。
走了一段她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让霍去病脱衣服似乎——不大好?
“怎么了?”
霍去病见她忽地顿住了脚步, 以为她还有什么话忘了说。
他略前倾身子,瞧了一眼她的表情, 发现她似乎有点羞愤地咬着她自己的唇。
霍去病立刻悟了小姑娘原来不是不懂, 只是迟钝了些,现在才明白过来。
未免再惹她恼,他就装作若无其事没有发现一般,立直了身子。
只是这回, 他连眼角眉梢都揉入了笑意。
“没有。”曹盈闷闷答了一声。
到底她还是想要仔细看看霍去病的伤如何, 就又抬步领着霍去病往自己的屋子行,只是脚步较先前又快了不少。
仿佛想要将自己干的蠢事都甩在身后。
支着戴雪去将周先生请来,霍去病进了内室, 曹盈则动手为霍去病沏茶,解了他的口渴。
等沏好了茶,端着茶盘绕过屏风, 曹盈就看见背对着自己的少年已将上衣解了一半,随意地系在腰间。
他宽肩窄腰,穿衣时看着并不壮的身材原来肌rou分明,充满了力量的美感,也怪不得可以轻松单手举起铁胎大弓了。
不过更引曹盈注意的是霍去病左臂肘处一道狭长的疤痕。
淡粉色的新rou已长出,看着并不那么吓人,但她还是一阵心疼。
茶盘倾了些,茶盏盖稍一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叫霍去病立刻就转身看向了她。
还好她只是一晃神,就重又将茶盘端稳了。
但霍去病转过身来,她也就看见了他左肩窝至脖颈的一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