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
只有谢春秋知道,那时他爹多年征战,身上旧伤无数,只怕再也不起更多的战乱奔波,因为他爹遭人忌惮,朝中重文轻武,而老容王之后无帅可用,若是就此班师回朝,他也许再也无法替大周披挂上阵,到西戎卷土重来之时,边境将危,他要用这一战要保大周边境十年太平。
其实那时老容王麾下的大周军队粮草充足,斗志高昂,更制定周详计划,本是必胜之战,然而老容王没有想到,军中出了叛徒,将己方计划全数出卖,后来纵使清查叛将,也是无力回天了。
兰璟见她黯然神色“老容王虽则身负骂名,对大周却的确是鞠躬尽瘁,皇上心中也是知道的,老容王去后,皇上和太后对殿下依然颇为信赖,想来对容王府和老容王还是敬重更多些。”
谢春秋摇头“我也不过是皇上平衡朝局的一颗棋子,不是我也会是旁人,只因有些事只有我才做得,有些话只有我才说得,说到底诸位清流与我这个本朝第一jian王,其实并无差别。”
言到此时她猛然住嘴,觉得自己这话实在有些唐突,兰璟与自己如何相提并论,正想要说些什么来补救,她偏过头,兰璟探过身来,伸手捏住她的脸“原来你不傻呀。”
谢春秋脸上没多少rou,于是兰璟不光捏住她的脸还嫌不够似的扯了扯,许是她这样子十分滑稽,竟然让他颇为开怀,竟然笑了一下。
她从未见过兰璟这样笑过,好似云开后的第一抹月光,山尖上的一捧新雪,却不让人觉得虚幻,而是无比真实。
谢春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眼中还带了几分懵然,那双捏着她脸的手上下晃了晃“这我就放心了。”
兰璟松开了手,复又坐了回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向火堆里添柴。
放……放心什么……
谢春秋觉着,自己似乎被人人三言两语就套出了真心话。
美色误人,端的是美色误人。
她总算知道那些昏君都是如何来的了,她本以为自知晓他婚约之后,自己已然心如死灰,却原来,只要他一个笑,立刻就能死灰复燃,枯木上开出花来,还开得颇为烂漫。
这时兰璟站起身来,将对面石头上烤干的外衫拿过来,谢春秋正坐在这里躬身自省,痛定思痛,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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