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暂时有饷银可用了。
陆延青笑,嗐!那是好事儿啊,走吧,到我那小酌几杯!
陆府面积不大,不过后院也修了池塘假山,景致精巧幽静,两人在亭中对坐,看着雨丝斜侵,落得池面涟漪圈圈层层荡漾不断。
你我入朝为官已经八载春秋,如今不到而立之年,便已官拜三品怎么说,都该满足了。苏云浦苦笑一声,可我还是怀念最开始一同与你赶考、高中的时候,那样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少年心境,再回不去了。
是啊。陆延青冷静地将杯中酒饮尽,那时的大夏还一副繁荣景象,不想未到十年,便颓倾至如此地步!想来还是那时年少,未看到这华丽表皮下的暗流涌动!
不然。苏云浦看了一眼对面之人英俊的眉眼,是我们无处可选!不走仕途,现在还是在黄土中刨食,前些年鲁地饥荒饿死了多少人?不走这条路,饿死的可能就是你我!
陆延青面色一滞,手指转着酒杯,问道:那以后的路怎么走?你可曾想过。
苏云浦一惊,只掩饰道:陆兄所说的以后,是什么意思?
陆延青沉默片刻,探身过去,凑近了那人清秀面庞,小归,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我有什么事都不愿瞒你!今日为兄便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照如今局势来看,大夏早晚我们要做好准备才是!
苏云浦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其实他袖中正放着萧阁传给他的密信,他又是惊喜,又是忐忑,试探着问道:难道江平兄已有了后路?
陆延青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情:想来小归也已有所打算。
苏云浦紧张之余,忍不住笑出声来,知我者,陆江平也这样吧,你我就在这桌上写下各自的思路,看看是否一致?
陆延青点头,坐回到木杌上,二人用指腹蘸了酒,在桌上各写了一字。
手掌移开之际,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那两字正是一秦一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