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苦了脸。
公子,咱这乡下,只有些这个傅弈亭身上气势凌人,汤城有些怕他,赶紧起身喏喏地解释。
胡说。你当我不知道?去年无冻害旱灾,秦北的收成不错!傅弈亭挑眉。
收成是过得去,您不知道官府征去多少,几乎十之八九呀!还净捡饱满的收,除了麦子还要交四两的税银,剩下那点口粮也得拿出一些买了,我们大家也只能指着剩余的糟糠烂米过活。对了,还有小秦王
眼见汤城滔滔不绝就要把矛头转向自己,傅弈亭瞥了萧阁一眼,连忙挥手打断道:倒是我不能理解你们难处了,也罢,就这样吃吧。
汤城虽不知他为何做这样的反应,只道他听得烦躁,便知趣地闭上了嘴。
萧阁却已听出来个大概,暗暗将秦北情形与苏浙一带进行对比,虽说江南地区富庶,可赋税徭役也是成倍地征收,加上这些年来大批流民涌入,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想着这些事情,加之口中饭菜粗糙得难以下咽,他方才怡然的心境已经消失殆尽。
第6章 春寒钩月
村里安歇得早,夜里更无灯火,一行人将就着用过这简陋的晚饭,无处可去,三个侍卫便在院子里比划切磋着功夫。萧阁向来喜静,于是进了土窑歇息,他自幼手不释卷,得空便要读书,当下便点亮油灯,从包裹中抽出本《国语》来看。
刚翻阅了几页,院子里就传出一声声混乱嘈杂的鸡叫,吵得他不得安宁,萧阁蹙了蹙眉,想凝神看下去,却又听白颂安他们爆发出一阵大笑。
不知道那傅弈亭又在捣什么鬼,萧阁无奈地叹口气,将书本放在案上,走到院子里一瞧,果然是那浪荡王爷闲得无聊,已拔了一地的鸡毛玩,可怜那两只老母鸡,身上已然光秃秃的。他再扭头看了看林益之,已被自家王爷插了一头一身的鸡毛,活像一个魁梧雄壮的人形鸡毛掸子。
萧阁被林益之的滑稽模样逗得微微莞尔,敛了笑容之后,又在心里暗暗嘲讽傅弈亭幼稚的恶趣味。
白颂安和褚继兴在一旁幸灾乐祸,笑得直打跌,汤城也笑得肚疼,他正站在柴垛旁烧着热水,见萧阁也已经出来,便忍着笑问道:二位爷,咱这院中共有两张大炕,今夜如何安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