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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阁逐渐体会到担当天下之大任是何等艰苦卓绝的历程,饶是大夏如此腐朽,撼动起来也依旧如抟沙弄汞,再加上各地势力风起云涌,群雄逐鹿的激烈过后,就算侥幸胜出,这一地残骸又该如何收却?再想起秦北那边一团迷雾般的局势,他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伴着月影浮动,萧阁长臂轻挥,在松下舞起剑来,不知怎么,突然想到那日傅弈亭挥鞭的模样,心里像燃起一把火焰,不自觉地加紧手上动作,直到汗湿衣衫、精疲力尽,他才收剑入鞘,望着天际低吟道:急景难延星寂寥,云漫雄关磴栈遥。
温峥携了壶茶坐在石桌上,已默默注视他许久,此刻随口接道:临台回首青山暮,金龙破云弄海潮。
萧阁闻言回眸,看着温峥宽慰一笑。
温峥又道:扬州的水不能太浑浊,提前筛筛泥沙也好。
萧阁轻叹一声:风池倒是总有法子安慰我。他在石桌旁站定,伸手接过温峥递过来的手帕拭汗,秦北战事如何?
温峥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这便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了。就秦王那些七颠八倒、毫无规矩的军队,打到现在居然丝毫不落下风。就算骊山易守难攻,没点实力,面对豫王铁骑,恐怕也
看似他的心思全在敛财玩乐上,但他绝不是个安分的闲散王爷。萧阁目光飘远,瞧那一身舞鞭的功夫,就不是一个怠惰之人所能练就的。
温峥沉吟片刻,主公,这是与我们迥然相异的一条路。傅弈亭胡乱敛财、私自圈地、极尽奢靡,每日不定有多少折子呈给皇上可到最后,他还不是在弈宫呆得如此安稳,对朝廷而言,这顽劣的小秦王尚在政治之中,朝事以内。
此言一针见血,拨云见日,萧阁俊美的面庞上没什么表情,接着他的话说道:而我们,早已出了这个范畴。朝廷此前还顾虑人心,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却是要鱼死网破。暗示豫王东进便是最好的证明。
萧家三代,贤名远扬。这在清明盛世是福,在混杂乱世便是祸根。温峥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直白,忙将话掉了个方向,主公,那消息的漏处,怕是无从可查啊。
这是股看不见的暗流。萧阁看着月光下的清泉从石罅缓缓泄出,转身对温峥道:邺台近来需要严盯死守,以防豫王声东击西。
温峥笑道:今日已布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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