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吃人的猛兽扬州这么风情万种,若是遇了洪水,那真是相当可惜了。傅弈亭似笑非笑地信口开河。
这话其实并不吉利,作为一个客人,傅弈亭这么说多少有些失礼,但是萧阁却没有计较这个,其实前些日子他也在忙着加固堤坝,只是傅弈亭此言,倒让他想起来其他的事承安二十八年,秦地黄河夜里决堤,直捣傅家兵营,傅弈亭的大哥二哥早在回鹘的天山之战中丧命,还有一个三哥,那次驻营时候也不幸遭遇了洪水,抱着树干活了下来,不过傅弈亭夺权之后便杳无音信萧阁再往下想,春日去骊山时,也未看见过他兄弟姊妹的任何痕迹,不禁觉得心里身上都一片凉意。
启韶当真渊图远算,毕竟,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嘛。萧阁其实想问,却觉得没必要与那人交心,于是压抑住自己情绪,只似赞非赞地说了一句。
傅弈亭捕捉到萧阁话中隐刺,知道他在暗示什么,有那么一刹那,他想去为自己辩解,可转念一想,何必要在意他怎么看待自己?因此便赌气似的闭紧了嘴。
船只拐进一个水岔,面前的水岸逐渐变得狭窄,窥见不到大船的痕迹,萧阁逼着自己不再去想傅家的往事,只一心摇橹,偏偏倏尔有鱼狠狠撞了脚下的船板,惊得他后退半步。
傅弈亭正站在他身后,下意识地展臂将他抱住,萧阁身上本就被雨水浸得冰冷,此时便清晰感受到那人的臂弯非常结实温热,给人一种安全踏实的错觉,诱得人不愿离开。
再思及那人的所作所为,倒当真是错觉了。萧阁不着痕迹地推离开他的怀抱,轻道一声多谢,又回到船头。
傅弈亭面容上没有丝毫波澜,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这么轻微接触一下,身上某个地方已有抬头之势,好在怀里的人离开得早,不然真是无法收场。
气氛起了微妙的变化,他二人都不再言语,此时狭窄水道之外的景致却引人侧目,两岸浮现出荷叶田田,连天碧顷间这一艘小舟,遁入烟丝水帘。微雨划过耳畔,轻飘飘落拂在脚下,天地寰宇间,笼罩着极致的静谧,静得能听闻彼此的呼吸古今尘世,仿佛均化为乌有,此情此景,倒让这两人忘却各自心事
秋意已至,菡萏半残,莲藕却仍新鲜饱满,却因无人采摘,寂寥地斜插在水里。萧阁最爱这些清雅物事,不忍见其烂朽淤泥之中,索性抛下船橹,任小舟随波荡漾,自己坐在舷板上,摘了莲蓬下来,挖出几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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