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传了上来,傅弈亭边舀着鹿胶粥,边翻着在籍将军名册,他向来多疑,登基之后新武将全部留在自己身边儿观察,唯有秦地老将他才愿意外放,眼见身边除陆延青、李密以外已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不禁有些为难。
傅弈亭将名册撂在一边,三两口喝完粥,问魏公公道,近日郦太师身体如何?太医的药可起了作用?
魏公公应道,回陛下,昨儿派人瞧过怕是,不太好其实太师嘱咐不让对陛下提起的是奴才多嘴了
你做得对。傅弈亭起身示意侍女为自己更衣,上早朝听他们急赤白脸,还不如去看看先生,有事让官员上奏本吧。
郦元凯倚在软榻之上,听着外面的雪声,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醒,他闭目想着秦地的往事、当今的局势、未来的策略,只觉心力愈发不支,他知道自己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因而他更要把能想到的全部过一遍,尽力守住大秦的江山。
雕花木门被侍从打开,风雪一下子扑入室内,众人一见那玄色大氅下的明黄龙袍,忙都跪下请安。
皇上,太师在里间榻上。
嗯。傅弈亭脱下氅衣来,又在炉火旁稍站了片刻,待身上寒气消散,这才往里走。
郦元凯睁开混沌的双眼,模糊看到那英俊挺拔的身型,便要从榻上起来行礼,这一动又剧烈地咳了起来。
先生,快别动了,安心歇着,朕就是来瞧瞧,没旁的事。傅弈亭忙扶他躺下。
这时候正该上朝,你又停了早朝不是?郦元凯颤巍巍举起手来指皇帝。
傅弈亭顽劣地一笑,心里却一阵阵发酸,他自幼不知跟郦元凯犟了多少次嘴,骂了他多少回老头老东西,现下看着面前之人沟壑纵横的面容和虚弱无力的神情,明显是下世的光景,他此刻却深觉自愧难过。
他去握住老人干枯的手,先生安心养身子,朝里的事暂别想了,来日方长。
郦元凯也紧紧反握住那年轻有力的手,叹道,我这身子,我自己知道,捱不过这个冬天了有些话,赶快就趁今儿,说了吧。
傅弈亭知道这多半就是诀别,忍着眼泪点头。
我今日说话冒昧,皇上恕罪郦元凯强睁着双眼,你在先主这四个孩子里,是天资最厚,却最难管教的,行事太过随意,且爱动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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