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到边的号舍送走了春日的举子之后默默伫立,继续等候下一批壮志未酬的年轻人。
号舍东侧的明望阁上,有两个人在窗边眺望,此处恰能瞧见气势汹汹的秦军自南阳街上缓缓南下,他们一直目送那逶迤的队伍逐渐远去,这才回到案几旁。
他终于沉不住气了。这几日数万大军陆续离开,皇城便会空虚到极致。伊凡品着新下的龙井,摇头道:你们华夏的茶我怎么喝都是一个味,没什么意思,倒不如烈酒来得痛快。
到底是毛子。灰袍人心里鄙夷,嘴上却道:那是你未尝过我们云滇的普洱。浓香醇厚、回味悠长,真可谓茶中极品。
待你做了皇帝,弄来些我尝尝。伊凡笑了一声,又蹙紧眉头,他要一统天下我自然理解,可为何此次如此突然?按说依照你们大秦年景,今年不是个出兵的好时机,此刻又是盛夏,往南行军耐得住暑热么?
原因有二。灰袍人跟在傅弈亭身侧多年,对皇帝了解不说十分也有八分,一是他也许察觉到自己身体有恙,二是萧阁那侄子让他坐不住了。
萧阁的侄子与他有什么干系?伊凡先是不解,后又促狭一笑,难道是傅弈亭的女人红杏出墙到萧阁那里,生了这个娃出来,傅弈亭被戴了绿帽,这才恼羞成怒?
灰袍人闻言纵声大笑,却不肯说出实情,这事儿你不懂。你只需记住一点,凡是沾到萧阁的事儿,都能让他方寸大乱。
伊凡依旧不明白,只好转了话题,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这几日便着手吧,趁他的心思都在萧阁身上,抓紧行动。不过禁军也不是吃素的,我们不得大意。
暗箭难防,他再多疑,也想不到我们会驻在这风波不起、安逸隔世的贡院!
灰袍人缓缓拿起身侧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他身边有个在秦北捂大的小狼崽子,现在武艺很高,又寸步不离守着他,我有些担心。
洞烛司那个内卫?能利用么?不能的话就伊凡一手持白行棋,一手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我找机会除掉。灰袍人说。
伊凡想了想,不要打草惊蛇。
灰袍人沉吟着道:他现在和太医院的那个女医打得火热我有些纳闷,他二人是真两情相悦,还是为了傅弈亭身上的毒做着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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