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仁一脸苦相,他只是一个正六品官员,何时容得他置喙此等大事。
他捏起手,细细掐算,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笑的比哭的还狰狞,迟疑道,“帝师,紫薇星属己土之人,当世只有一人,便是那……”
陶仁结结巴巴良久,还是没敢说出那个名字。
将玄龟捡起,凤歧斜睨着陶仁,眼中的逼迫之意已然十分露骨,“监正继续说,是谁?”
扑通一声跪下,陶仁已然吓的全身都在抖,“帝师饶命,帝师饶命,”
耐性似是被耗光了,凤歧叹了口气,抚上眉心,略显无奈道,“监正,你只需说出那人是谁,”
……
“秦王,”陶仁额抵着地,声音比蚊子还小。
凤歧不欲再周旋下去,只道,“监正定要记住今日所说,国之气运,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若是累及监正家人……”
耳边脚步声渐渐远去,陶仁跪了良久,还是站不起来,直到同僚进来将他扶起,“陶工为何如此惊慌?”
拿起茶杯,猛灌了几大口水,陶仁才渐渐平复下来,却是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回到家,褪下官袍时,陶仁仍在想,帝师今日这一遭到底是为何?
娶秦王为后?
不不不,太过荒谬,陶仁下意识的否定了这个想法,
可思来想去,竟没有更合适的解释。
一夜难眠。
*
第二日,季芜与凤歧一同去议政殿时,竟未再有人提出要处置秦王之事。
季芜心里好奇,偷瞄着看凤歧。
她容颜清冷,坐姿端庄笔挺,华贵的朝服与繁琐的饰物压在她身上,未添半点累赘之感,反倒是愈发彰显出从容不迫的帝王气度。
季芜一时看入迷,不得不承认,凤歧确实是帝位的不二人选。
有手段,够魄力,同时又身负治世学识。
“凤歧,凤歧,”季芜在舌尖反复念着这个名字,红唇微扬,心道,“看在这些天的情分上,我便不给你难堪了,”
下朝后,凤歧的心情亦是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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