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声,没话了。
而不宁也不是那种话密的人,我们就这样安静抱了会儿。
我却不觉得奇怪。
这两年里,我俩合作过几次,电影广告都有,微信也加了,偶尔互相问候,聊会儿天,全是无关痛痒的话题,饭也吃过几次,但都是别人组的局。
直到这回儿,我俩又凑到了一起。
戏里我们都爱而不得,戏外牵起手来又自然而然。
那是场夜戏,收工是凌晨,天冷,人少,地又偏。
路灯下,不知怎么回事儿,只剩了我和不宁的影子。
手轻轻碰到一起,就牵上了。
到了酒店又松开,一晚上,微信里谁都没有动静。
第二天拍戏照旧,聊天照旧,一切都照旧。
没轮到我戏的时候,我就窝在保姆车上放看了叁百年都没看完的深海纪录片。
车里,光压得很暗。
车门突然开的那一刹那,我被吓得往车座里缩了缩。
大家都被逗笑了。
之后,小陈告诉我,不宁他们的保姆车出了点问题,问我能不能借个地方休息。
我朝外看了眼,不宁拿着杯热咖啡,被众人遮挡在了身后,他头发似乎是故意留长的,衬他刚好,深海一样的静谧,引人下坠。
我愿尸骸被他怀抱着,栖息我一生的不安。
又某个瞬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不宁其实就是路时月他们,没了阴暗面的他们。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戒断反应。
那天在车上,不宁和我轻轻碰了碰唇,几万米下的海底生物,照亮了一方不为人知的孤寂。
我们握着手,看完了一集一个小时又叁十四分钟长的纪录片。
不宁走前问我要了它的名字。
他强迫症一样非要补完剩下的十来集。
我说祝他好运。
他笑了笑,忘了带走那杯他一口没喝的咖啡。
后来我们就这样谈起了恋爱,奇妙,也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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