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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以为他是在说自己妻子的事情,也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谁想得到呐……病情说重就重,医生反应已经很快了,只能说我们命不好。”
他搀着自己的女儿往回走,没有再多说什么。
诸伏景光突然有些害怕,脚步变得异常沉重,好像有两块沉甸甸的铁块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身上,把他砸得头晕脑胀。
他举目望去,长长的洁白的走廊上病人和家属来来往往,每人脸上都写着忧心忡忡,时不时有情绪崩溃的人哭嚎出声,连带着旁边的人都有了兔死狐悲的伤感。
世间万象,人间百苦,全全凝聚在一家小小的医院中。
而他,茫然无措地站在苦水中,仍由窒息感淹没鼻腔,漫过头顶。
“叮铃铃”,铃声如同从天外传来,又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听着有些不真切。
诸伏景光机械地拿出手机,上面的号码他并不熟悉。
可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不熟悉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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