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过久停留,她直直看着梁落安,温和慈爱的目光难得一见犀利尖锐,好像立即知晓了一切。
而梁落安并没有那样敏锐的观察能力,不擅长隐瞒,也不擅长说谎,怀着一点侥幸能够瞒天过海的心思,避开梁mama的视线,毫无意义地盯着卫生间墙壁上某处细小的裂纹,讷讷地重复:这是什么妈梁妈又看了梁落安一会儿,其实梁落安的表情有很显而易见的心虚,看上去并不无辜,但大概出于母亲从小到大木讷温吞的孩子的信任,还是没忍心继续与梁落安近乎煎熬的对视,把手里醒目包装攥进手里,胳膊别到背后梁落安看不见的地方。
梁mama嘴唇紧抿着,额间有因为年龄和情绪共同作用生出的松弛褶皱,呼出沉重的一口气,绕过梁落安的身体,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又折回来靠近梁落安,用极小的声音对他进行温柔的审问:儿子,你告诉mama实话,谈琛在学校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梁落安愣了愣,嘴巴保持张开,似乎轻而易举就能说出答案,但是没有。
短短几秒钟内,他的脑海里有一闪而过的迟疑和矛盾。
如果由着诚实的本性,梁落安该毫不犹豫地点头,即便是出于良善和道德,梁落安也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并且完全可以无需遮掩地大方承认,谈琛的恋爱对象就是站在这里的自己。
他和谈琛谈恋爱,没有危害到任何人,并且让他感到非常开心,那种开心比很小的时候成绩冲进班级前列的程度更甚,是梁落安非常珍惜的感觉。
梁落安承认自己不聪明,所以不能理解正义理论中某种强行分割有情人的奇怪法则,但他知道,世界上更多的人都是这样奇怪。
即便在梁落安的印象中,mama的模样总是善良温柔的,但很多看起来温柔的人被触碰奇怪法则的刀子剖开皮囊之后,灵魂也会穿出尖锐的刺,把坦诚勇敢的拥抱者伤得鲜血淋漓。
在慈爱的母亲面前,一个听上去并没有那样苛刻的问题,像是缓慢逼近的一把利刃,让梁落安变得有点胆怯。
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像小时候分享成绩进步的快乐一样,与mama分享恋爱的快乐,于是思虑过后,梁落安还是垂下眼睛摇了摇头,蹩脚为难地告诉梁mama:我,我不知道。
外面似乎刮起风,呼啸声从门窗缝隙飘进来,梁落安忽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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