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专工水磨竹器和木器,他娘子绣工极好,我让他们给你做了一双弓鞋和木屐,试试罢。”
晚词道:“是宁州濮仲谦么?”
“你也知道他?”
“湘痕姐姐有一双他做的木屐,爽滑滑的,很是别致,我一直想要呢。”
章衡是看章珮有一双,下雨下雪天穿,干净又好看,便想着给她也弄一双来。过去没送过她什么东西,这会儿看见好吃的,好玩的,恨不能都给她。
晚词看不见,他抬起她的腿,搁在膝头,帮她换鞋。她脚上穿着棉纱白袜,显出纤瘦玲珑的轮廓。章衡攥在手里,真个盈盈一握,似乎稍微用力便会折断。隔着手套,他也有点心荡神驰,忍不住在她脚心轻轻一挠。
晚词咯咯笑起来,他也笑了,按下心头那股痒意,替她穿上新鞋。
晚词下地走了走,十分舒适合脚,谢过他,便巴巴地盼起下雪来。
她这些日子行动离不得人,自从章衡来了,两个贴身伺候的小丫头和吕无病都闲了许多。吃饭布菜,端茶倒水,饭后牵着她散步,回房便读书给她听。他过去不晓得照顾一个人有这许多乐趣,到了拆布这日,还有些念念不舍,意犹未尽。
晚词徐徐睁开眼睛,镜中全然是另一张脸,过去的痕迹半点都寻不着,额头那道疤也消失了。
钱恕看着自己的杰作,不无得意道:“李姑娘,怎么样?莫说仇家,就是至亲见了你也认不出了。”
晚词只是发怔,章衡笑道:“钱大夫一双鬼手,果真名不虚传。”恭维几句,便叫吕无病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租的宅子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有六七间房,家具齐全,窗明几净,床帐被褥都是新的。还有一个服侍晚词的丫鬟,叫绛月。晚词不知她是何来历,只听十一娘说尽可放心。
朝东的一间房辟作书房,笔墨纸砚,四书五经早已准备妥当。
晚词站在门口,眼中酸涩,道:“姐姐这份恩情,当真叫我无以为报了。”
日光斜斜地照在她脸上,章衡看着,心中滋味难以名状。她做错了什么?非要更名易姓,改变容貌,才能谋得一条生路。
额头的伤疤没了,但只要留下伤疤的人还在,她永远好不了,这口气他也咽不下。
章衡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交织在一起,兼之面具遮掩,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绪,须臾复又抬眸看她,眼中只是柔情,温声道:“我只当你是亲妹妹,休要再说这种生分的话。”
中午绛月做了饭,两人吃过,晚词换了男装,一道出去置办年货。街上卖古董的,卖年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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