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模糊的光线,竟隐约发现地上有几块茶盅的碎片,仿佛有种凄凉森冷的感觉。
他默不作声地小心望去,柳戟月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不知是否也留有余怒。
收拾一下,叫人进来吧。柳戟月道。
椿芽儿应了,很快有人收拾了被打碎的残片,又点起灯烛。
紫微殿内重新明亮时,楚栖看见柳戟月仍是那副温温和和的神态,对着他笑道:查出什么了没有?过来坐罢。
赐座的位置比午时还要亲近,楚栖也不好推辞,过去落了座,想了想道:也没什么,只看出澜定雪是中毒而亡的还有便是,他似乎由于含着返魂石而尸身不腐,是陛下赐的吗?
嗯,澜定雪身份特殊,却惨遭此害,朕自然不能亏待他。柳戟月道,乐师应当同你说了吧?他是质子的事。
说了,所以臣才有些不解楚栖问道,陛下早知风光楼有此人物吧?臣却听人说,是那日陛下寿宴时由罗统领举荐才知晓的。
柳戟月道:朕知道这个人,却从未见过。风光楼是敬王的势力,质子也一直由敬王保护着,朕哪敢过问呢?
楚栖微怔,柳戟月话里话外,竟丝毫不掩饰与敬王的不睦,甚至有刺他摄政揽权的意思。可他这话同别人说也罢,同他这个敬王世子讲,是在警醒?
但没待他揣摩完毕皇帝心理,柳戟月已然笑出了声,而后兀地伸出手,将御案上为数不多的几册卷宗拨开。
不过朕也没有多问的意思,要不是多亏了敬王,朕这里的文书必将堆积如山,累死也看不完。柳戟月挑了挑眉,颇为理直气壮,哪还有功夫出宫消遣呢?
楚栖的内心已经快被吐槽淹没。一个声音恨铁不成钢:长点心啊!事业点啊!先劳动再享受啊!,另一个声音苦口婆心:体质不好,摸点鱼怎么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而活是干不完的。
不过他明确了一点,敬王的敬原来是敬业的敬。
这时候,椿公公领着内宦端了碗药汤上来,垂首道:皇上,先用药吧。
楚栖脑海里瞬间只剩下了苦口婆心的声音。
柳戟月扫了一眼,淡淡道:这么早?怕朕忘了?
椿公公道:这是辅佐手伤愈合的药,要在膳前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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