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我不恨了。
彭永彦握住她的手:有我在这里。
昭华公主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她泪流满面,仿佛听懂了,却又好似懵懂无知。她想告诉楚静娴她哪里也不去,她什么都听她的,可那一瞬,她从未曾见过的楚静娴温和、平静、犹如得到安逸的面容又扼住了她的悲泣。
而在太后将这数十载的怨恨剖析、弥散之后,柳戟月始终积在胸口的心火竟也慢慢宁静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他垂着眸,微微后仰:朕看太后也不甚在意皇家的名声,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一些荒唐的先例。低调些,谨慎些,借个由头将人养在宫里,倒是过得快活。若是太后希望,朕也不是不能允准。何况朕看你们光见一面便能聊以慰藉,直接阉了在旁伺候,反而更加省时省力。
若放在以往,楚静娴必然羞恼交加,但她此时竟只是笑了一笑:说来奇怪,我兄长做过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举动,却在某些时候保持着令人发笑的忠诚他留下了楚栖,还特意将梁王次子过继立储我或许也是同样吧,明明这一颗心从来不曾呆在宫中,却也没有哪怕一次,希望宫闱出现乱象。
因为我今生已经是皇家的人了,想要重落归处,唯有身死魂灭之后
柳戟月骤然抬眸,冷冷看着她:你是铁了心想求死了?
楚静娴幽幽笑道:我只是放下了。
柳戟月起身拂袖,抬脚便想离去,朕给你些时候冷静,少说些无稽之谈。
他未再提处置彭永彦之事,摆明是想给个迂回缓冲的机会,楚静娴却仍轻轻唤了一声:皇帝。
她很慢很慢地开口:名义上,我也是你的母后。可惜我总是被恨意与不甘蒙蔽双眼,根本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直到如今才觉万分后悔倘若我过去待你如待昭华一般,你的痛苦会不会减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