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那些流言朕会处理掉。”
他何尝识不出楚明玥是否在说气话,不过是九五之尊的身份让他认定,只要他不许,她就无辙。
“往常是朕轻视你的感受,此后不会了。你既是朕的妻,朕便会护你一世,此生绵绵不绝,朕不罢手。”
服软的话一经开头,后边就流畅顺口得多。
楚明玥抬眼,诧异注视着宣珩允,先帝逝前一诺,他倒是执着。
二人此般对峙,栅栏外围观路人渐渐有了骚动,议论之声渐起。忽然一声嘹亮口哨响起,古纥青年踏过栅栏走来,手上拎着未起泥封的酒坛,这可不是方才那等果酒,是辛辣醉人的红高粱。
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盐一般的牙齿,高挺的眉骨下眸亮似星,酒坛往宣珩允跟前一举,“阿依诺是我的,你要抢,先喝过我!”
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鼓掌,起初三三两两,逐渐掌声越来越响,“斗酒!斗酒!”
大宛民风开化,逢中元、乞巧,若有夜游赏灯的姑娘、郎君互相瞧上了眼,姑娘家的兄长便提着壶酒和这郎君对饮,话聊得投机,小舅子这关就过了。
路人不知三人身份,只当一身奇装的古纥青年是楚明玥的亲人,虽不是节日,一窝蜂开始起哄。
宣珩允敛眸瞧了眼递过来的酒壶,又抬眼审视面前异族青年,青年五官深邃、肤色稍深,是古纥族出众的相貌,他移开视线,心底莫名生出敌意。
楚明玥偏头笑盈盈瞧着,未制止。
宣珩允从不饮酒,任凭她如何劝,他都稳如磐石,滴酒不沾。他非不会饮酒,只是怕酒后失言。
尚在东宫时,那次楚明玥端着掐金的嵌珠酒斛劝得猛,宣珩允拂袖冷面,厉色道:“孤不饮酒,恐酒后失言。”
然同床共枕仅他二人,他这是防谁呢。
古纥青年看宣珩允不予理睬,就急了,把手上酒壶抵上宣珩允胸膛,“拼酒,喝不过,阿依诺是我的。”
这是关乎男人尊严的大事。
柳舒宜双手抱怀,坐上观戏,两颊耳珰轻晃,说不清的风流,“陛下,这许多人瞧着呢。”
周遭“拼酒”呼声连连,越来越多出来吃夜食的人被吸引过来,后来的人推搡着前边人,摊主细脆的栅栏几乎要被踩倒。
老翁原本躲在摊位一隅,见容貌俊美的男子似是撇不开面子,就颤巍巍上前劝慰,“郎君若是真心相待这位姑娘,就把酒饮了吧,围这么多人,郎君想带姑娘走出人墙,没那么容易。”
宣珩允闻声不动,面色沉静扫一圈围观路人,“崔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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