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淮伸手,细细描绘着上面的纹路,似乎能看见她选布料时的欢喜。
游鱼戏水、鹣鲽情深。
忽的他被硌了一下。
陈淮打开香囊,里面是一串佛珠。
佛珠相连,共有八粒。
一块小小的锦帕上,只零星写了几个字:“来年春至,侯爷自寺中求最后一珠。”
陈淮不知何意,只好又将鹤云传唤进来。
鹤云看着帕子上的簪花小字,支支吾吾半天才道:“这是夫人为侯爷求的,每年一颗珠子,九颗成串。”
佛家视九为吉祥,佛珠九粒,喻意长长久久、无病无灾。
陈淮慢慢收紧了佛珠。
八粒,八年。
九原之战时,姜弦还小,若论起来,一开始,求这珠子的怕是姜弦的母亲。
前朝的公主,为今朝的将军所求……
陈淮喟然一笑,说不尽的悔意和无奈。
他为何就不能一事论一事,为何要执着与那些虚无缥缈,为何伤了姜弦还自以为有理由?
他攥着佛珠极紧,那木制的檀香珠纹路深刻,几乎要压进他的血rou里。
他后悔了,他早后悔了。
九原城危、云中旷野,大漠长烟袅袅、明月披光千里,处处有她。
他明亮的少时、生命的低谷,时间绵延不知多少年,处处是她。
可偏偏,她彻底不在了……
*
陈淮最终去了和洧川。
不过,是借着送废太子、如今的闽王殿下南下,顺路而行。
他披着重重的狐裘,不过八.九月,已然一副入冬的模样。
宣平侯府的人把心提在嗓子眼一般担心他,不过陈淮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他十六岁伏在冰天雪地里抢回父兄的尸体时,“保重身体”这几个字在他心里就已经分文不值。
“侯爷,要不坐马车吧。”
陈淮斜睨了一眼卫砚,淡淡道:“披风有点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