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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颔首,在牧野侧身让出的路上走过。
姜弦半晌没缓过来。
“牧野,你和他——”
牧野拎着何晓棠给他盛好的酒,豪饮一口才吊儿郎当道:“几日前又救了他一把,如今我对他也算是恩重如山的人了。”
姜弦蹙眉,面露不解。
牧野道:“几日前他障气入体,没把他要了半条命。”
姜弦猛然抬头,满眼写着这竟是真的?
牧野摊摊手道:“也好,我给他治病,你给他治治脸皮。”
“陈淮那东西,也亏得他自信如江水、滔滔不绝。他竟然以为你见了他会心疼的要死,还略做装饰让自己别显得那么虚弱。”
“啧啧,”牧野嗤笑一声:“你是没见,后半夜疼得与跟挂着酒坊里的风干腊rou没什么区别。”
“这也算是天道好轮回,他自以为是做那些屁事,就该让你对他没几分相信……”
第60章 六十.弦 “只是,安危的事情,不要……
有些人说话, 就是一刀两面,不知道到底向着谁。
姜弦冷冷淡淡“哦”了一声,看了一眼牧野后, 自顾自绕过了他。
不用回头,此刻牧野定然惊奇地望着她的背影, 毕竟在牧野心里,陈淮受了重伤这是个事实,他讲出来,误会就解除了。
可是, 牧野怎么知道她计较的是什么。
陈淮在赌她心软。
感情这东西, 从来经不得赌注。
姜弦折身到了后院,看着何晓棠在仔仔细细挑选着酒曲。
见她来了, 何晓棠抬起了头:“夫人,前不久你不是说要去到山上取最好的山泉吗?”
姜弦沉吟片刻, 这件事是她忘了。
说来,这就不能不怪陈淮了, 若不是他这一月一直纠缠在听雨眠, 她也不至于分心。
姜弦道:“这两日我们就去。”
何晓棠点点头,又打量了一下姜弦的神色, 发现她没有什么心情, 就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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