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同样向她看过来的十七.八个人,才放下心来,带着暖暖。
“夫人,今年这阵势可真大!”
姜弦侧眸过去,何晓棠兴致勃勃,丝毫不像是年年过节的人。
“您听听这曲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富户,包下那么大的一艘香船。”
远远看过去,临尘江阔,与天际相连,两岸拓宽,同群山连绵。
幽蓝的江面上,点点莲灯,灯芯明火摇曳,西域进贡的炽色毯子似的,齐齐铺散,染红水面。
姜弦静静凝视着拉着何晓棠去看莲灯的姜暖暖,人群里她就像是一个小葫芦,裹着薄薄的绯色披风,一眼就看得到。
姜弦笑着笑着,慢慢敛下了神色。
昨日,卫砚给了她一个盒子,此时就静静躺在她的手心里。
陈淮真的寻了个琉璃灯。
莲瓣晶莹剔透、至纯至净。
灯芯是檀朱色,仿的是凇院常常挂在廊下为他们照路的鹤形灯。
灯内,点点墨蓝,犹如萤石。
姜弦想到那时他立在门口,接住差点摔倒的她。
后来,陈淮就派人用萤石修葺一条路出来。
陈淮去上战场了。
卫砚说,三年前那条路就修好了。
“娘亲!”
姜暖暖的声音自远处传过来,蓦然打断了姜弦的思绪。
她抬起头,自人群往来里找到姜暖暖,她正揪着自己腰间毛茸茸的兔毛做的小球,给她眨眼睛。
“娘亲,师父给你的灯呢?暖暖想要放灯!”
姜弦嗤笑一声,带着几分无奈,走向了姜暖暖。
她半蹲在姜暖暖身边,慢慢打开了檀木镂花盒子,明明灯火里,琉璃灯流光溢彩、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