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萧向忱问。
陈淮翕合上眼:“我这两日率先启程回京?”
“重阳节快到了,何必如此着急,你再多陪陪姜弦,她看你这一身破败样子,总会记得你的好。”
陈淮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无力,又似困乏地躺了回去。
若是一个月前,他也定会把他的好罗列成条条框框,摆在姜弦面前,让她动心。
可如今想想,那时候她对他的信任和爱可不是像他这样堆出来的。
既然决定要走,让她知道这些做什么?
不是所有事情都有挽回的余地,不是所有情谊都接受的了利用和磋磨。
她是极干净剔透的人,至于暖暖,他看得出来,暖暖对她的依赖十分深重。
既然如此,他回去也没有什么不好——
真是自欺欺人。
陈淮捂着心口,只觉得这里闷得上不来气。
他是皇室宗亲,地位显赫、手握权柄,不过二十来岁,已经是第一异姓王。
可他的荣耀如同十年前他的痛苦一样,再也无人可以分享了……
*
听雨眠内,姜弦半躺在藤木摇椅上,拢着一件单薄的披风,看着外面竹海摇晃。
卫砚在一边轻轻给她说着前朝的结局。
她并没有什么可惜。
在她心里,天下不是哪一个皇朝的天下,天下就是天下人的天下。
哪怕她是姬氏的嫡脉,哪怕安王真的能复国,一个造成生灵涂炭的帝王,也是她不愿屈从的。
只是,听到他和姬玉骁一起葬在了临尘山麓下的庄子里,她还是掠过难过。
“谢谢你,卫砚。告诉我这些。”
卫砚摇摇头:“王妃折煞属下了,这是王爷让属下过来通禀的。”
姜弦目光微微闪动,似有话说,可不知想到什么,又缓缓收敛。
姜暖暖踩着小步子慢吞吞爬上姜弦的腿,看着卫砚道:“叔叔,那我师父怎么不来?”
卫砚心里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人问问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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