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往前探了探身子,细细地打量着阿丑才说,你这么出色的女人,我哪敢留下你来。你不要动其它心思了,你不喝这杯酒,子远就死定了。说完,从衣袖里拽出一缕头发,扔给了阿丑。阿丑接过来一看发根,脸色大变。锦心成竹在胸地说,这是从子远头上取下来的,十二个时辰没有解药,你知道结果。
阿丑脸色死灰地看着手上这缕头发,这是子远的头发,柔韧纤细,多少次她清扫床榻,都会拾到这样细细的发丝。阿丑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锦心说,子远现在在哪儿?我要立刻见到他。
锦心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会医术,看看发根,十二个时辰,你配不出解药的,我劝你还是把这杯酒喝了吧。阿丑跌坐在凳子上,片刻的神思恍惚,表情随即平静下来,她问道,你一定会给子远解药。锦心眨了眨眼,笑着说,信不信已经由不得你了,喝了这杯酒,你也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
阿丑露出一点点笑容,笑容凝固在嘴角,她缓缓地端起小小的酒杯。锦心抬了头看她,笑容也渐渐凝固在嘴角,她忽然发现这个面容被毁的女子一点儿也不难看,她端庄娴雅,气定神闲,自内而外的坚定与悠然,完全让人忘记了她左脸的缺陷。死生不过一瞬间,那杯酒已举到唇边。
就在阿丑端着酒杯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屏风后猛地冲出来一个人,他一把就抢过阿丑手中的酒杯,送进嘴边,一仰头就全喝了下去。锦心一下子站了起来,阿丑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脸刹时惨白,她冲过去抱着这个人大哭道,子远,子远,你怎么可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身着月白凉衫的子远憔悴至极,肤色白如薄纸,连嘴唇也是淡淡的白,他抬起手,轻轻地抚在阿丑的左脸上,他的双眼亮如点漆,只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阿丑,他的声音轻柔的象梦,他笑了一下,低低地对阿丑说,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为我遭受哪怕一点点的苦难,我欠你的太多,我这一生都还不了你了。
锦心看了看面前哭着泪人儿的两个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房间里空寂的象有千年之久,阿丑只是紧紧地抱住子远,好象她一松手,子远就会消失无踪。阿丑的侧脸抵在子远的胸口,她不停地低泣道,子远,你不能死,因为你我什么都愿意,你还记得我吗?记得十年前三江河畔那个采药的小姑娘吗?记得河边倒挂的胡须树,岸上盛开的金盏菊,还有阿爹园子里的药香吗?
子远伸出细长的手指缓缓拭去了阿丑脸上的泪水,露出一个轻柔的笑说,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那个映满了晚霞的黄昏,黄昏下你银铃一样的笑声,那是我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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