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谢殿勋,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对他予取予求的爸爸,为什么会突然打他。
明明花瓶不是他打碎的,明明谢归自己也承认了错误,明明……
到底是为什么。
谢殿勋的视线又扫向站在一边的谢归,但他接下来的话却是对女人说的,“珠宝品牌想做就做吧,明天我会找几个人协助你。集团有事,你们自己吃吧,先送孩子去医院。”
撂下这几句话,谢殿勋再次离开。
女人带着谢归上了保姆车,在车上,她用纸巾擦着谢归流到脖子上的血,脸上是难掩的兴奋,“谢归,你果然是妈妈的福星,是妈妈最珍贵的宝贝。”
谢归眼里还带着泪珠,下巴火辣辣的疼,这是他第一次用妈妈的手段来解决问题,谁踩在他脸上,他就让对方自食其果。
可是妈妈,你没有看到吗?我很疼。
……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十岁的时候谢殿勋正式和原配离了婚,但女人仍旧没有搬到谢宅,他们住在距离谢宅二十公里外的别墅里,每个月的十五号,谢归都会和妈妈一起回谢宅吃一顿家宴。
有的时候,谢殿勋在家,有的时候不在。
女人自己的珠宝品牌在运作下慢慢风生水起,管家下人在她面前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谢儒崧看向谢归的眼神却越来越恶毒。
谢归有时候觉得,谢儒崧下一秒可能会拿着刀子冲过来杀了他。
但他不在乎,因为这十年的时间他学会了一个道理,身份和目光是靠自己争取的。
不管别人私下怎么骂他怎么仇恨他,他都姓谢,有着未来谢氏财产继承权的“谢”。
这个想法被某天他无意中听到的对话打破。
“那谢归少爷呢?”
“老黎,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这和我装傻,你跟我这么多年了,见过我为污点买过单吗?”
从这一刻谢归才明白,什么谢家的身份,什么父亲的目光……都是没用的,他只是一个没办法抹去的污点,他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他这辈子的高度。
第二天,在一次例行的家宴上,谢归提出要去英国。
谢殿勋甚至没有问原因就同意了。
手续办得十分顺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谢归已经站在了飞往英国的机场里。
他在机场等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等到有人过来送他。
黎叔把他的行李托运结束,温和地看着他,“谢归少爷,伦敦的事情已经都安排好了,落地后有人去接您,接下来要好好照顾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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