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自己,像极了江面那片随波逐流的落叶。
已记不得是怎么个劝说法,才让那个瘦小的瘸腿谢队长收留了我们。只记得渡河过去,翻越对岸那座山时,一钻进那片密林,脚下就再也没有了路。
那山上,两旁齐人深的茅草,被我们的手推开又倒下。偶尔听到草丛里有响动,农民们就会赶快挥舞手中的棍子“呜——喝——”地叫上一声。
队长气喘吁吁地告诉说,你只要喊一声“我比你高!”那草丛里的长虫就会吓跑。这一说更加吓得我跟紧了前面帮我们背行李的农民,全然不顾那剌鼻的汗味,和踩了别人的脚后跟。
那一晚,朦胧的月色中,山影昏昏,人也昏昏。不知道走了好长时间,也不清楚赶了多少路程。再也不好意思问那句“还有好远?”我们九个人,只是拄着根棍子,云里雾里地跟在自己的行李后面,走啊走啊要不是被一阵狗吠惊醒,我敢说,除了那双脚,我硬还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