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她忘了规矩,好意的提醒她。赵如意于是从容跪下,向尚未见过的天子行三拜九叩之礼,嘴里称吾皇万岁,却不见天子令她免礼平身。直到听见天子说了句都退下,章公公与大殿中的侍女走路都像没有声音,但赵如意听天子说话,却仿佛像未曾听个真切一般。她只觉得如坠梦中。
良久良久,或许是人都走了个清净,或许是时间真的过的太久了,她听见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唤她如意。
如意如意,是幼时两两相依的信任,是后来隐秘克制的痴缠,是最终烟消云散的遗憾。
赵钦曾打趣她的名字,念古人的词,念“人间如意事,只此是。”说她的名字起得好,也起得痴。她终是抬起头来,他好像长高了,整个人添了深沉之色,在这幢幢的光影里仿佛看不真切。
“是你。”
“是我。”
有些事,言不说,意已尽。赵如意明敏至极,心里绕过千百个念头,话到嘴边却只有一句:“阿钦果真穿明黄最好看。”
她不问,她什么都不问。赵钦心里隐隐滑过失望和诧异,又疑,难不成她真的什么都知道?难不成果真如人所说,那么些年的真心相待,背后却是满腹的阴谋算计?
赵如意最知赵钦,见他眼底风云变幻,虽不清楚中间曲折过往,但赵如意知道赵钦在疑她。既疑她,又何必将她带到他身边来。又想,也罢,赵钦一向心眼密,或许这是天家人惯有的基因。于是淡然一笑,说:“阿钦,你以后得护着我。”
赵钦忽的就放下心中点点疑惑,亦回以一笑。
只是他们之间还有许多事未明,许多话未说。从前那些岁月仿佛隔了一道沟壑,像是近乡情怯,又像是不知如何说起。
“不必急,阿钦,永远不必急。”
鬼使神差的,赵如意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赵钦眼中闪过片刻璀璨,忽的很想握住她的手,又觉没立场。他今日着天子常服,袖子略显宽大,抬手再放似乎有些滑稽,赵钦不喜欢滑稽,他一向体面,于是横下心,也不管立场不立场,不容人反驳似的握住赵如意的手。
赵如意下意识一缩,却也不真躲,只是心里到底是有些慌的,不过她这个人镇定惯了,尤其是每次在赵钦面前,更是镇定的不知凡几。从前只觉她冷静,如今见多了事,自然知道这份冷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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