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盒不撒手。以为握紧了那最后一把,便安然无恙。
多希望,南劼从未醒来过,躺在冰冷的病床,就那么躺着,躺着听她讲一辈子的故事。没了期许,前一刻还在冲她笑着的弟弟,后一秒会随风离去,像是没有存在过。
这场梦,醒来早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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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病房隔着,严炔需要两边跑。晨之见的脸绷着砂带,除了一开始触摸的时候掉过一滴泪,她均面无表情。
这个女人,她憎恶眼泪。
她的父母却站在门口哭的心肝儿颤,一开始嚎啕大哭,后来掩面抽泣,好似没有停止的迹象。突然有一天,晨之见爬起来冲着门口喊了一句“滚”才得以换回安静。
握紧拳头,嘴唇咬出斑斑血迹,颤抖着双手将脸上那层砂带狠狠的撕下来。触摸,是麻木的。
这个房子里没有镜子,被人刻意的全部收了起来。她想要侧着窗户当镜子,脚一落地,狠狠的摔了一个跟头。
自嘲,一个瘸着的丑八怪。
严悸闻声冲进来,晨之见望着他,半边脸残缺的严重,眼角周围是密密麻麻的线。大概是摔的很,缝合似乎要裂开,夹杂着淡淡的血迹,配合着晨之见血红的眼睛,严悸竟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他知道,晨之见最讨厌安慰,最讨厌怜悯,与其说没事倒不如说别闹。
而他确实是这么做的,缓缓蹲下来,伸手紧抱着晨之见,轻声:“别闹了。”
此刻的晨之见或许是无力去计较,竟允许严悸就这么抱着她。换做以前,是万不可能的。她会抗拒,抗拒除却严炔之外的所有人。
严悸将她抱回病床,她的脸还不能取下纱布,欲重新给她缠上纱布,晨之见制止。
她说:“我不闹,给我镜子。”
“之见……”轻唤,不忍。
“让我看清楚现在的我,看清楚了,一辈子缠着纱都不要紧。”抬眼,怔怔的瞅着严悸:“严悸哥,就算是死,也得摸着自己那不跳动的心脏,否则直到冰冷,还要自我欺骗!。”
严悸垂眼,她说的未尝不是对的。立场是个可怕的含糊词,你的立场,未必真的是为了她好。随即起身,走出房间,一分钟之后,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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