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愣住,回神后又帮他把手套戴了回去,低声道,“我不是来拿伞的,手套也不要。”
衡月没理会他脸上露出的茫然神色,也没解释什么,毕竟她自己都不明白今日富盛多余的善心是从哪里来。
她来回一趟,肩上、头顶已经覆了薄薄一层细雪,小孩显然也看见了,他没再把伞递给她,但脚下却小心地往她面前挪了一步,将伞慢慢罩在了她头顶。
衡月看着他,伸手在他头顶轻揉了一把,问道,“走丢了吗,找不找得到回家的路?要不要帮你报警,叫警察来帮你。”
她嗓音天生柔和,叫人十分心安,但显然没怎么做过善事,关心人都不熟练。
小孩还是闭着嘴不说话,但明显是能听懂衡月说的话,他先摇头,又点头,后又摇头。
没丢走,能找到家,不用报警。
逻辑还算清晰。衡月颌首,只当他是个小哑巴。
她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手绕过他后颈,慢慢在他脖颈上缠了两圈,似是怕勒着他,伸手又把围巾扯松了些。
细腻温暖的白色羊毛绒浸染着一股暖和的香,盖住了小孩大半张脸,只露出两只乌黑澄亮的大眼睛。
果然无论怎么看都像只小狗。
围巾上的细绒絮抚过他被风雪冻伤的脸颊,些微痒意袭来,小孩眨了下眼睛,像是没带过围巾,不太适应地动了下脑袋,五指抓紧了伞柄。
衡月没理会他的小动作,只把耳罩也摘下来挂在了他头上,耳罩内布满柔软的丝绒,还透着衡月身上的体温,似团温火罩住了他两只冰冷红肿的耳朵。
长指收回去时,衡月捏住他柔软的耳垂,在那颗小痣上轻轻揉了一下。
他也不躲,只呆看着她,但他终究只是个孩子,像是再藏不住遭受风雪的委屈,湿润水意迅速汇聚眼底,看得人心软。
还没有哭,但看起来快了。
衡月缓慢地叹了口气。这幅乖巧模样,也亏得这一带治安好,不然怕是要被人拐走卖进深山给孤寡老头送终。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她自认做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半辈子的善心都花光了。
她拍了拍他的脑袋,从钱包取出一迭红钞,也没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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