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我见得多了。”
云锦被他这轻慢的态度激得有些上火,想着自己费了这些力气寻到这里,总要尽完差事,便坚持从怀中掏出了冯玉殊画下的玉佩样子,塞在他眼下:“你看一眼,就一眼,告诉我,你可曾见过这个?”
掌柜的下意识便顺着她的话,扫了一眼,眼神微微一顿,面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问了一句:“你在何处见过这个?”
云锦眼珠子一转,微笑道:“这与你何干?你只说,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掌柜哭笑不得,作出一个送客的动作:“我不曾见过,姑娘快走吧。”
他神情不似作伪。
云锦半信半疑地将画样子收回怀中,还是例行公事道:“烦请掌柜的帮忙留个心,我改日再来拜访。”
这一次,仍是无功而返。
而另一头,孟景顺着长街打马而行。
街道的尽头,隐约可见王侯世家门前,两只蹲在路边的,威风凛凛的白石狮子。
马蹄落地的速度放缓了些,好似游子归家,近乡方知情怯。
突然,一阵极轻的铃铛声响过,如风过无痕。
街道旁的屋檐上,悄无声息地落下一个身着苗服的少女。
她五官明艳,红唇乌发,有些异域之感,一身明晃晃的银饰,偏偏站在阳光下,靛蓝裙裾上映出点点光斑,也晃眼得很,腰间别着一个古怪的铃铛。
逐风楼最后掌握到的消息,是他曾在京城出现过,于是便只好在京城守株待兔。本以为这次又被他逃脱,准备无功而返时,他却突然毫无征兆的,自投了罗网。
她说着,娇笑微微:“终于抓到你了,孟景。”
而后,轻轻晃响了腰间的铃铛。
约莫一刻钟后,身着短袄、有些沮丧的婢女走过了同样的街道,迈进了不远处,一处不起眼的角门。
再片刻钟后,陈子蟠和他的家仆一路招摇,来到了朱漆的大门前。
婚期定在明年的春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