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紧。
“拿着吧。”顾荇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手炉递给他,“春夜寒凉,以后值夜的时候都带着。亥时以后就不必等我了,先歇了。”
“这怎么使得!”福伯骇道:“哪有主子不歇,下人先歇的道理。”
顾荇之只是淡淡说了句“无碍”。
福伯知道顾府虽大,大人作风清冷,家仆少得可怜。他是贴身伺候大人的老人,也不好换了别的不熟悉的人来。
正想着怎么劝说,手上一松。顾荇之将他手里的灯笼接了过来,对他挥挥手道:“去睡吧。”
“诶……”福伯妥协,知道他家大人的性子是说一不二的,便也不执拗,转身去了。
堂里点了几盏昏灯,映出几个稀疏的轮廓。顾荇之灭掉灯笼里的火,推门,里面的人并不多。只是为首的那个一身素衣染血,生生将一袭天青色都染做了紫蓝。
“你受伤了?”手里的灯笼被扔到地上,顾荇之扶住了秦澍的手。
“我没事,”秦澍惨然一笑,反手握住了顾荇之,那只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留下深褐的纹路。
“诱捕……”秦澍微顿,道:“失败了……”
顾荇之微蹙了眉,没有说话。
“刺客有两人,其中一人弃了同伴逃跑,另一人……”
顾荇之没说话,盯着他的眸子沉如黑夜。
秦澍避开他的目光,叹息道:“另一人于乱中被飞箭射死。”
“怎么能让他死了?”
“因为……”秦澍哽咽,抓着他的手更紧了叁分,“因为逃走的人劫了覃昭做人质,临走时将他推给了另一个刺客。那刺客慌乱间拔剑刺伤覃昭,岸上的人见状便下令放了箭。”
顾荇之一怔,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眼神由秦澍手上的血迹移开,在堂上人中扫视一圈。
他回头看向面色凝重的秦澍,唇齿翕合道:“这血是覃昭的?”
秦澍缓缓地点了头,“大夫已经看过了,可是伤在要害,又失血过多,已经殁了。”他说着话,从怀里摸出一封染血的锦囊交给顾荇之道:“这是他临终前托我交给你的,请你帮他去寻一个人,至于是谁,他说你自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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