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我的理由,说到底还是一样的。”
“我们虽有私交,目标一致,可你和我,却又是不一样的人。”说到这里,宋毓站直了些,抬头平视顾荇之,“你顾家家国天下,识大体顾大局;可我不一样,我从八岁起,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找到真凶,为父报仇。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可以不顾一切、不计后果,但你却不行。”
顾荇之面色一沉,缓缓地回望宋毓,一言不发。
宋毓见他这副默认的样子又是一哂,继续轻言道:“倘若有一天,我发现了真凶,祸乱朝纲也好、逼宫擒王也罢,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只想要幕后真凶以命抵命。我可以,但顾侍郎你呢?”
顾荇之默了默,一双眼紧逼宋毓,半晌才问到,“这话什么意思?”
宋毓被他这明知故问的样子气笑了,摇摇头道:“就说吴汲吧。倘若真凶就是吴汲,你觉得要是咱们把这消息呈报给陛下,他会怎么做?”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顾荇之默默拽紧了拳头,眼中也蒙上了一层阴翳。
徽帝会怎么做,其实显而易见。
吴汲在朝中的党羽和势力,如今已到了影响徽帝的程度。否则,他也不会着急要扶持顾荇之上位与之抗衡。
可顾荇之毕竟入仕晚,之前也并没有刻意要培养自己势力的想法,如今就像是被赶鸭子上架。明面上能与之一斗,可若真的涉及到你死我活的局面,他或许也会前途未卜。
所以陈相的案子可以查,北伐却不可以。
陈相一案查到了,不过是两条人命,不痛不痒地被捏住个把柄,让徽帝多了一样能够制衡吴汲的名头。
但北伐一案涉及谋害皇嗣、通敌叛国,牵扯到北伐军数十万条人命,到时候民怨沸腾,一闹起来。
徽帝不杀吴汲难以平民愤,杀他,便是在逼他造反。
故而,此局无解。
既然无解,那么最好的法子,便是不要提及。
回廊上的两个人都默契地沉默下去,清风孤影,无奈无言。
良久,顾荇之才缓缓开口道:“站在我的立场,我确实想放弃,也想劝你放弃。可是站在你和十万埋骨他乡的北伐军的角度,这句劝,我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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