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荇之听到这句问才回神,薄唇上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道:“在与不在,于顾某而言并无差别。若是在,微臣会用命去护她;若是不在,那微臣便用一生的时间去候她。”
话都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徽帝子嗣艰难,嘉宁又是嫡亲的公主,自小娇生惯养,没有受过一丁点儿委屈。
如今被自己心悦了许久的郎君亲口拒绝,一时只觉得面上绷不住,强忍眼泪抽噎了两声,便换来内侍宫婢匆匆走了。
顾荇之神色肃然,兀自坐在湖边的廊亭上吹了会儿风,才随着小黄门出了南祁宫。
待他回到顾府,已经是夕阳余晖的时刻。但这已是数月以来,福伯第一次见他回来的这样早。
马车停在正门外,福伯给他开的门。
顾荇之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进门的时候似有些为难地想遮掩,不料福伯看不懂自家大人的小心思,如实道:“姑娘还没回呢。”
手里糖饼的纸包“刷啦”一声,顾荇之一脸被“抓包”的窘迫,将怀里藏不住的那个东西递给了福伯,讶异道:“不是嘱咐过可以不锁,但不能让她出门的么?”
福伯面露难色,踟蹰半天才道:“下午的时候宋世子来过了……”
虽然欲言又止,但顾荇之已然明白了过来。宋毓堂堂一个王世子要带个人走,别说是顾府,就算是刑部和大理寺估摸着也得给个薄面,不敢拒绝。更别说那女人定是心甘情愿、欢天喜地的跟着去的。
顾荇之蹙了蹙眉,心头无端有些烦躁,只沉声责问道:“那为何不来向我禀报呀?”
“来过了,”福伯脸上牵起勉强的笑,“姑娘本不想去的,可听说你去找了嘉宁公主,这才当即跟着宋世子走了。”
“……”顾荇之一噎,忽然百口莫辩,一时间只觉她那随意的性子,什么时候也真是得自己来好好管教一番才行。
“那有没有说去哪里了?”
福伯思忖了片刻,认真回忆到,“宋世子不让问,但姑娘给大人留了纸条。”
言讫从袖子里摸出一张迭成小方块的白宣递给了顾荇之。
天边最后一抹霞色散去,顾荇之借着檐下的灯笼,好容易看清了上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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