荇之都做不到。
两人静坐无言,顾荇之能沉默地递过去一盏热茶,温声道:“其实我有想过。若是要查北伐,陈相为什么偏把棋谱给了你。除了让你与我合作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意思了么?”
他顿了顿,“陈相知你,更知我。他知道你有必查北伐的决心;而我,是那个可以助你,也能制你的人。”
“嗯,”宋毓点头微笑,没有否认。
“可你为何就肯定我不会选你?”
此问一出,对面的人倒是真的愣住了,手一晃,茶水都险些泼出来。宋毓微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顾荇之,反问道:“你说你选我?”
他顿了顿,只觉自己似乎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兀自捧腹,笑得直不起身来。
“你方才还劝我说南祁已然经不起大变,现在却又告诉我,你会选我?”
顾荇之没有被他的反应冒犯,依旧平静地为自己斟茶。只是俊朗的容颜隐在濛濛水雾之中,像蒙着霾,九天乌云压着雪巅,透不出天光。
宋毓的反应,实则已经透露了他的底牌:一旦确定凶手,他自是有实力与之正面一搏的。
这样一来,梦里所提及的那些钱财流向,顾荇之当下便了然于心。
从古至今,能让藩王朝臣都讳莫如深的事情,若提及动摇国本,那便只有豢养私兵这一件。
当年燕王战功赫赫,于军中颇有威信,宋毓利用其余部暗中招兵买马,为己所用,应当不是难事。
同样,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何这么多年来,一直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地演戏。
那自是要演给主和派那些视他为眼中钉的人看的。
怪不得当初自己以群牧司为筹码,要他配合,他能应得如此爽快。因为于宋毓而言,春猎那一局,既对付了吴汲、又能把群牧司纳入囊中。
有兵又有马,可谓是一箭双雕。
分明的骨节敲击在桌面。半晌,顾荇之缓缓开口,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北伐一案我既与你同查,自也会与你一起讨回公道,否则查案便没有意义。但是……”
他话锋一转,眉眼间染上几分厉色,直视宋毓道:“我也想提醒你,你现身在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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