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一共就那么点儿地方,谁都施展不开,等众人把陈琰拉起来,刚准备抡拳教训他,坐在副驾驶的黑衣男发话了。
“到地方了, 你们差不多得了。”
两个人被粗鲁地带下了车,眼罩也被拿了下来。等眼睛适应了光线,看清了周遭的景象, 陈琰愣住了。
这个地方,这个宅子,简绎曾带他来过。
尤其是那棵树……陈牧雷儿时在这里所受的苦是陈琰从来都无法想象的,简绎当时的话至今言犹在耳。
为什么他们会被带到这里?
陈琰不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这院子不小,杂草横生,一人多高的草丛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十分瘆人。
周云锦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能断定他们已经不在城区了。她往陈琰身边靠了靠,两人对视一眼,用眼神给彼此鼓励。
这里荒废了多年,被停水断电,光源全靠开进院的两辆车的前照灯。
一个男人站在树下抽着烟,望着那棵树出神,在黑衣男上去禀报前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来了。
那人叼着烟转过身,看了这边一眼,随后掐了烟走过了过来。
他西装笔挺,皮鞋铮亮,表情温和,甚至还冲着周云锦微微地笑了笑:“还记得我吗?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周云锦的嘴还被堵着,但她已经认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原来他就是赵令宇。
赵令宇又对陈琰脸上的血迹皱皱眉,问黑衣男:“怎么搞的?不是说了不要这么无理吗?”
黑衣男弓着身子解释:“不是我们想动手,小子人高马大的,不这样我们也整不动他啊。”
赵令宇命人把两人嘴里的布拿掉,亲自用纸巾给陈琰擦了擦脸上的血:“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按照辈分算,你得叫我声叔叔。”
陈琰把头向后仰,躲开了他的“好意”。他还在陈家的时候和这些人接触极少,能想起赵令宇的名字就不错了,更别提记得长相。
赵令宇收回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孩子,眉眼间的确有陈永新的影子:“我都快忘记了老陈还有个小儿子,他的葬礼你也没去参加,还那么恨你爸和你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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