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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心吵醒她。

好在许厌实在是一头猪，睡得雷打不动。陈烬这才放心地开了水龙头，用最小的水量，清洗着碗碟。

许厌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她是趾高气扬的公主，陈烬是她的小太监。每天跟在她的身后，公主长，公主短，像是撵不走的狗，又像是牛皮糖。

小太监忠心耿耿，公主却薄情寡义。

一会又变了背景，许厌自己是一头恶龙，陈烬是屠龙的勇士。

他追着她满世界跑，想要用她的鳞片来换得帝国的认可，却没有想到自己迷恋上了这个怪物。

梦里跌宕起伏，刺激又痛快。

在梦里爽得不知所以的许厌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陈烬正在厨房里做收尾工作的背影。

他的腰还是搂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许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磨磨蹭蹭地踩着拖鞋，走到厨房边，靠着门框，看着陈烬。

陈烬没回头，手里的白色泡沫发出了好多，像是下雪。

“醒了？”他问。

许厌小声地嗯了一句，算作回应。

紧接着，两人都没有再多说话。

雨声现在听起来便十分清晰了，打在树木上的声响，被风刮过来砸在窗户上的声响，还有闪电呼啸而过，似乎要在人间坠落的声音，每一种，都叫许厌听得格外清楚。

厨房里还有一些饭菜的味道，油烟未散，洗涤剂的薄荷味也夹在其中。

陈烬就站在其中，落在人间里。

他不再是她过去不可触及的理想，而是伸手可碰的存在。

许厌的心里忽然柔软了许多，她想告诉过去的自己，那个被她的目光仰望着，总是在她眼中不可触及，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的存在，其实也不过尔尔。原来造神的人从来都不是陈烬，而是她自己。是她的爱，是她的仰望，才让陈烬成为了她的神。

少女时代的爱慕对象，现在正在她家洗碗。

许厌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好笑。

她又想到过去的自己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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