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七日未入此殿。今日若非言官有事要启,他大约便又直接回了丞相府。
怒瞪了一会,她觉得眼角抽筋,便将目光从右转至左,落在一众言官头顶。耳畔回荡着方才他们的谏言,“陛下今岁十四,乃将笄之年,若丞相再留后宫,有损君臣清誉,恐伤大宁颜面。”
这是连着一月住一次后宫都不行,要他彻底搬出后宫。而他方才没有半句反驳,大抵是认同的。
殷夜收回目光,重新拾起玉匙,轻轻搅动着那盏热饮,原本平静玉清的汤面漾开层层涟漪。
昨夜梦中的情境再次浮现开来。
那是在裕景宫帝王寝殿中,即将油尽灯枯的父亲仰躺在御榻上,握着她的手,断断续续地交代:“自你阿娘去后,你便失了话语。但爹爹知你心性,早晚也能再开口。
“然当日冲冠一发,为你母亲报仇,夺了这天下,如今亦不曾后悔。大宁王朝,是爹爹为你母亲建设的王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