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兵甲尽出,直捣万业寺和安乐府,慕容氏皆被囚。唯谢清平,隆武军与禁军都不敢妄动。
凭着这一点不敢,他奔入九重宫阙。
硕大的寝宫,弥漫着浓重的血腥。破门而入,自也无人敢拦他。
他跪在她床榻,得了她一分诏书,和一枚玺印。
榻上人伸出手,抚过身畔襁褓中的孩子,又回手捧上依旧高耸的腹部,缓缓闭上双眸,未看他一眼,亦未说一句话。
诏书十字,皆她鲜血所书。至今,他都不敢回想召书上的那句话。
她有错吗?
有的。
我之错,大抵是爱上了你。经年后,她在千佛灯前如是说。
*
“舅父!”殷夜蹙眉咬唇,再度出声,“我错了,还不行吗?”
说着,她也不顾礼仪面子,只俯身去拣方才的那些宝贝。
“陛下言重了。”又是一声“陛下”,谢清平实在太了解如何激怒她了。
果然,弯腰的少女纤薄背脊僵了一瞬,未再捡地上的东西,只这般垂身了须臾,方端正起身。
“久久!”谢晗得了谢清平暗示,扶过殷夜。
“放肆!”殷夜拂开他,眉眼覆了霜雪,“朕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臣惶恐,还望陛下恕罪。”谢晗躬身跪下。
“起来吧。”殷夜同谢晗幼时作伴,表兄妹情意原也不差,此番怒火无端波及他,殷夜面上有些挂不住,只压着气息道,“你怎么也在这?”
谢晗看了眼谢清平,温声道,“昨日得了叔父书信,特地回来的。”
“臣领了陛下旨意,便着手安排。”谢清平又给殷夜倒了盏茶水,“眼下正考校明初文武,稍后亦有内侍专门教导他宫中规矩,以及具体宫廷礼仪。”
旨意——
殷夜反应过来,果真用心。但凡他对自己有一分情意,也不至于这般勤快!
“陛下若喜欢这茶,臣向您引荐一人。”谢清平不用看也知她眼中怒气,眉角寒霜,却仍旧泼油猛浇。
只是递给殷夜茶水时,指尖微颤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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