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颈后颈,龙涎香丝丝缕缕弥散开来,勾出谢清平尚未散尽的酒气。
谢清平顿了顿,想要松开手,却在她的话语中着魔般静止。
指尖托在她手背,拇指触在她手沿,随时就可滑开,偏又连在一起,半点没有放下。
“舅父,你喜欢久久的……”殷夜腾出手,离开他,然后圈上他腰腹,更好地抱住他。润泽唇畔咬上他已经泛红的耳垂,“你舍不得我,是不是?”
“陛下!”谢清平合了合眼推开她,起身道,“陛下,您喝多了!”
“我滴酒未沾。”殷夜走近他,“入冬严寒,久久听话,饮得是不醉人的果酒。”
“您特地酿制的,您说我有胃疾,一次不得超过三盏。我便不曾超过,我听您的话。”
她重新靠近他,拉过他的袖角,垂下头,“舅父,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气?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谢清胸膛起伏,尤见眼前人双肩微抖,背脊弯折,卸下了骄傲与帝王面具。他伸出的手欲要抚上她肩背,再拍她一次,再抱她一次。
本就是,一次少过一次。
他修长的五指一点点穿过步摇垂下的流苏珠链,一点点触上她滚金云纹的冕袍,再半寸便能触碰到她了,他的指尖虚顿在繁复的龙纹上。
烛火燃得那般高,清晰映出他苍白手背上、淡薄肌肤下的青筋,因心绪的抖动,而随之颤动。
喉间冲起浓重的血腥,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转瞬间便也垂下了手。
“臣宴上醉酒,夜闯后廷,望陛下恕罪。”话音落下,人便以臣子之身跪了下去。
“你为何捏碎杯盏?”殷夜俯身看他,“你受不了是不是?”
“陛下非要这么说,也未曾不可。”谢清平错开她的眸光,“臣年少报国,醉心功绩,一心想着先立业后成家。却不想光阴一晃,十数载转眼过,已错过了娶妻生子的时候。”
话至此处,他抬了眸,直面殷夜,“说句大不敬的话,臣养育陛下数年,陛下于臣,便如子女。如今您成家有夫,臣心中自然不舍。看儿郎才俊绕你身畔,自是百味杂陈。因此失态,也没什么大不了。”
“想一想,若是睿成王在此,未必能比臣多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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