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斓又瞧了眼镜中的自己,拣着螺黛将眉染得更深些。然,一伸手,那小小的螺黛便被他人握在了手中。
她也不曾转身,只朝着竟镜中人笑了笑。
“公主再等等,说不定消息正在来的路上。”慕容垚躬身给她描眉,“臣思来想去,理了半夜,我们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
他穷尽后半生心力,花了整整十数年训练的百人死士,堪比万人的军队,昨夜里占尽天时地利,绝不会失手。而内三关来此的桥梁官道,亦是他亲自带人去埋的炸药,如此双重保险,当万无一失。
描眉结束,他伸出手,让慕容斓扶着,护她去正堂。
他还记得,那一年第一次踏入万业寺,亦是深秋时节,她扶着他的手腕,道,“总有一天,我们会重新回去的。”
“长公主,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宫了。”他坚持道。
慕容斓点了点头,“你同姜虞约的时辰是几时?”
慕容垚脚步微顿,最晚子时。
子时。
如今已经是寅时末,马上便至卯时。
三个时辰过去了。
这样的事,如何经得起三个时辰的误差!
慕容斓在正座上坐下,抬眸看他,“子慧,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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