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言语,她又说,“他忙着赚钱养家,让他cao心太多,到时候家里挣不到钱,你们也过不上好日子。”
可怜小叔,就因为比她爸聪明太多,加上死去的老父亲临终前的叮嘱,将整个家庭背负在身上,到这个岁数,还得被他哥、嫂子气得头发直掉。秦臻只希望自己的话能让他们俩有所反省,缓解一下小叔近期的压力。
“至于为什么牧云把钱给小叔,”秦臻微笑地看着他,语气里也带了点刻意的天真无邪,“大概是因为他做生意,所以知道咱们家赚钱的是谁,真正养了jiejie的是谁。”她在心里头默默加了一句,你们俩只负责出钱养孩子,可这钱也是秦余洋,她小叔辛辛苦苦赚来的。
牧云不想秦池再承秦家的情,于是迅速地将钱还给了“秦家真正赚钱”的秦余洋。
——秦家真正的大家长,实质意义上,不是长子秦余海,而是次子秦余洋。
秦余海被她夹枪带棒的话挤兑得脸色青白,他缓了缓,试图再说点什么,偏偏秦臻没有再听下去的意思了。
离开秦家大宅,想了想今天怼父母的话,秦臻心情舒坦了许多,她坐车去给秦余洋送文件,坐在车上,忍不住就想起了秦池。
从十一月昏迷到现在,秦池已经昏迷了有一个月多。
元旦在后天。新的一年将要来了,可她一直没有醒来。
因为秦池的病情,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真正的心情好过。
秦臻担心自己去医院看望秦池时,让昏迷中的她感知到自己的情绪低落。于是每一次,秦臻都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带上微笑,进病房内,絮絮叨叨地和秦池说话。
很多时候,秦臻去看望秦池时,牧云都在她身边。
有时候是坐在病床边,与她十指交缠,另一只手轻敲着键盘,回复着公事。有时候是按摩着她的手臂,将几个小时前注射针孔的青紫用温热的手指抚摸,动作极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