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我还以为那面具尽数落在无尽崖上了。季无鸣当时奄奄一息,能爬出寒潭都是因为本能驱使,自然没闲心去关顾寒潭中掉了什么。
他挑起唇角,颇有兴致的问,他们还说了我什么?
说了八门十一派围攻的事情,我并未仔细听。燕惊雨事无巨细,将前因后果都交代了一遍,后来便是又说回幽冥教之事,大哥问我在天机谷中生活,我不想多说,便上来寻你。
季无鸣哦了一声,神色莫名的看了他几眼,如今你已知晓我的身份,当如何?
不如何。我只是想问便问了,并无目的,也不因谁而来。
季无鸣不说信与不信,只是笑着,一双桃花眼中潋滟一水春光,那笑浮于表面不达眼底。
燕惊雨眉头一皱,心中腾起烦闷,忽而道,你若不想笑便不笑,若不想答便不答,我不会如何。
季无鸣一愣,心里将他这话逐字读了一遍,看着他憋闷的神色,倒是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
他勾起燕惊雨瘦削的下巴,微微凑近了一些,含着几分懒散的笑意半真半假的问,你这小子,脾气大的很。你可知邪宫宫主究竟代表什么?
燕惊雨被他笑容摄了一下,嘴角抿了抿,移开视线,闷声闷气的答,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
季无鸣笑容淡了一些,收回手倒了杯茶,托着茶盏手指指了指他,你瞧,你也晓得。先前同大魔头吃面,如今同大魔头吃茶,天下人人得我而诛之,你不趁我此时内伤未愈杀我,更待何时?
最后四字落下,他唇角泛起讥笑,眼中潜藏多时的杀意霎那迸溅而出,明明未着武器,却仿若有一把出鞘的利刃悬于颈间。
杀气中心的燕惊雨立刻就绷紧了肌rou,内力在经脉中自行运转起来。
就在季无鸣以为他要动手之时,少年却只是埋下了头,声音沉闷的道:你不是。
季无鸣有些错愕:我并非好人。
燕惊雨:我也不是。
季无鸣:我杀过许多人,有些人该死,有些人罪不至死,有些人想要杀我被我反杀之,也有些仅仅是形势所迫,我不杀他,他却因我而无辜枉死。有人被我所杀,有人因我而死,我早已罪孽深重,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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