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罗婵一事发生,皇帝不可能放过薛天阳而先去查其他人,如果薛天阳真的就是叛徒,那他能活着走到阳光下不稀奇,却绝对不可能再为皇帝办这样重要的事情。
也就是说,薛天阳是皇帝的人,他对燕惊雨做的什么事,都是皇帝指使的。
特意支开他给燕惊雨喂药,虽然不知道意图,季无鸣却本能的觉得,这事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怜惜摸了摸少年的额头,叹息道,仅此一次,下回不管什么药,都不要吃。
嗯,少年低垂着眉眼乖巧的像只被驯服的狼犬,没有下次。
季无鸣再次摸了摸少年的头,这次摸到一手的汗,你知道吃的是什么药吗?
燕惊雨沉默了片刻,反应迟钝般的回答,不知道。
这个答案早在季无鸣预料之中,他思考着事情,因此没有发现少年抓在衣服上的手隐忍的收紧。
怀里的少年烫的如同火炉,出了一身的汗。
荒郊野外残破庙宇,大风呼啸着鸣嚎,天上阴沉沉不见半点阳光。季无鸣担心少年感冒,弄个雪上加霜就不好了,遂给他拉紧了披风,打算起身去打点水来给他擦身体。
燕惊雨感觉人要离开,慌乱的抬起眸,迅疾的抓住他的手。
怎么了?季无鸣手腕一痛不明所以的回头,对上少年仰起的脸却是徒然一怔。
少年赤红着双眼,那双黑沉沉的凤眸里满是遮掩不住的情绪,沙哑着声音带着祈求,不停的重复两个字别走。
别走,阿蛮。
别走。
无助的像个要被抛弃的孩子,只能可怜的重复着同样一句话,企图不被扔下。
季无鸣心软的蹲下来,摸了摸少年烫红的脸,语气温柔如水的解释,轻哄着,惊雨,我不离开,我只是去打水,你出了很多汗。
不要水,别走。燕惊雨已经烧断了理智,他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红,来不及思考什么,他遵循本能的扑上前去拼尽全力的将人挽留下来,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狼崽子,张口就咬住主人。
季无鸣未料到燕惊雨会突然扑过来,下意识的将人锁在怀里,整个人倒在地上,然后脖子上猝不及防一片湿漉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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