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逼得节节败退。纵然后来谢延去世了,继承了谢家军的廖原也够北燕吃不消了,十年前甚至被迫割地偿款,还送了一个皇子来京城做质子。
这位倒霉的被送来的质子,就是傅陵。
齐阑作为傅陵的贴身侍卫,那时候也跟着来了大峪。这些年来,主仆两人虽然不愁吃喝,可是明里暗里受的委屈还真不少。
就拿这住处来说,小就不说了,还有那劳什子的运道不佳的传言,这大峪没有官吏愿意住进来,就把傅陵丢在了这里,摆明了就是欺负他身为质子不能多言。
好吧,住就住了,齐阑想着他和殿下都已经到这般境地,如今能活着就算不错。
往好了想,这宅子虽然狭小且名声不好,但至少安静啊。
可自从谢昭住到了隔壁后,这宅子最后的优点也消失了。
一想到此,齐阑就恨得牙痒痒。
他想:这谢家人是不是天生就是来克他和殿下的?真是一家子的讨厌鬼!
相比于齐阑对谢家人的痛恨,傅陵对谢昭倒是没那么痛恨。
这十年的质子生活早已教会他收敛自己的喜怒哀乐。更何况谢家子弟代代惊才绝艳,到如今也只剩下一个谢昭而已。让他来京城的人不是谢昭,而是他那个好父亲。
傅陵才不会吃了饭没事做,去讨厌这位京城的大红人谢御史。
外头锣鼓声终于歇下去,天色也已经变暗。
齐阑问:殿下,您今晚还要抚琴吗?
傅陵摇头:今晚我要早点休息。
再好的心情被这么一闹也没了。
可傅陵没想到,他不打算与谢昭置气,谢昭却不打算放过他。
傅陵做梦了。
在梦里,他困倦至极,正躺在塌上休息。
偏有人不识趣,在他身旁笑语晏晏,一会儿说春日的杨柳条发青了,要带傅陵去踏青,一会儿又说春溪里的鱼十分肥美,要捉来给傅陵烧全鱼宴。
傅陵被他烦得翻过身去,偏那人又不依不饶地跟过来,挡住了外头下午慵懒的日光,又问他喜不喜欢热闹。
当然不喜欢!怎么可能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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