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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廷上,一根筋并不是一个好词。
谢昭脸上没了笑。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自觉追问:裴叔父,您您知道我父亲是怎么去的吗?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紧紧盯着裴书林:我祖父说,我父亲是在归京途中突发恶疾
是这样没错。
裴书林有些犹豫地看了谢昭一眼,但看见谢昭有些倔强地看来的表情,还是选择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谢昭:那时候谢家军大捷,打得北燕节节败退,大峪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欢呼雀跃,路上人人都在欢呼,大家都说只要有谢延和谢家军在,大峪百姓将再也不回受流离失所之苦,谁知道
回忆起往事,裴书林的声音都低落了几分。他不是爱喝酒的人,这时候却狠狠灌下几杯酒,垂下眼不去看谢昭,苦笑道:我还记得我当初给你父亲送行,我劝他小心身体,他却无所谓地一笑,搂着我的肩膀,让我等着他回来给他摆庆功酒
事实上,哪怕到了今天,裴书林再次与谢昭说起谢延去世的事,还觉得有些恍然如梦。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样鲜活的谢延,怎么就这么突然地离开了呢?
如今他都老了,可记忆中的谢延却还是玩世不恭的英俊青年模样。
那一年后,裴书林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谢延老去的模样。
原来真的是突发恶疾
谢昭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怅惘与遗憾交织,让他连扯扯嘴角都有些困难。沉默半晌后,他低声问:裴叔父,我父亲染的是什么恶疾?
裴书林回:我后来打听到的是,谢延那时候回京时经过的一处村子得了瘟疫
他心中难受,又灌了两杯酒下肚,眼中已经有了几分泪意:他一世英名,本该回京青云直上,怎么就!怎么就他在延定那么辛苦,现在终于苦尽甘来了,眼见着马上要青云直上了,怎么就这么去了
天妒英才,红颜薄命,一向是最让人意难平的事情。
可不是,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谢昭想到年幼时抱着祖父的大腿哽咽着问我的父亲在哪里时祖父沉默忧郁的面庞,不由自嘲一笑,也有些伤感。
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刚想一饮而尽,可等到冰冷的杯壁触及嘴唇,他却忽的停住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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