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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福很快下定决心。
他招手让不远处的阮平过来,坚定道:阮平,你替我去办件事。
阮平迷迷糊糊附耳过去,听完陈福让自己办的事情,惊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从陈福手里接过圣旨,往日象征着无上权威的圣旨这时候却沉重得像是一座山,压得他抬不起手来,握着圣旨的手也开始微微发颤。
阮平一手握着圣旨,一手扯住了陈福的袖子。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陈福,一张清秀稚嫩的脸上露出几分悲戚之色。喉头动了动,阮平低声哽咽:师傅圣上是让您去的。
陈福看着面前这个由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面色带了些欣慰。
他拍了拍阮平的手臂,是以阮平松开拽着自己袖子的手,微笑道:乖孩子,师傅这时候不能走,师傅得留下来,留下来陪着圣上。
顿了顿,他道:你要知道,这几十年风风雨雨,师傅我从来没离开过圣上。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现在当然也不会。
阮平颓然松开了手。
陈福再次进入武英殿内的时候,秦厚德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手愣了一愣,接着明了一笑。
这事奴才交给阮平去做了您放心,那孩子是奴才一手带大的,是个机灵可靠的孩子。
陈福恭恭敬敬地在地上磕了个头:奴才心中惶惶,不敢离开圣上片刻,恳求圣上原谅奴才一片爱主之心。
秦厚德有些无奈,叹了口气:那就起来站到一边。
陈福从地上爬起来,再度站在秦厚德身边,拂尘搭在右手的手臂上,眉眼低垂,一副全然听从秦厚德吩咐的模样。
静默中,徐一辛忽然笑了声:陈公公真是圣上手下第一等的忠心人。
是啊,毕竟跟了这么多年了。
秦厚德懒懒抬眸,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几十年下来,草木都会有情,更何况人?只可惜有些人不仅连草木都不如,白眼狼罢了。
徐一辛叹气:哪有什么白眼狼?只不过是担惊受怕没有被喂饱肚子的家狗。
他抬眸看向秦厚德:便是一条狗,若是长年累月填不饱肚子,要么老老实实死去,要么干脆亮了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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