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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讨厌以前的自己,年少初见那颗糖早就被时间的洪流裹挟撕扯成碎片了。他回不了头,他们做不了兄弟,只能做纠缠一辈子的仇敌。
于是就真的不领情,就这么恨着也挺好的。
他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走上了楼梯,被他拒绝后,期间管家好几次忍不住要伸手扶都被躲开了。家里的楼梯不算长,他走了十分钟,到楼上房门口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他撩起了裤腿动作粗暴地捶打着膝盖。当年车祸身上留下的疤很多,除了手臂上的还有另外一道从小腿上一路向上延伸到膝盖格外狰狞可怕的伤疤。
易初远之前给他买了祛疤膏,他没涂过,这道伤疤是他前半生识人不清,将错就错的惩罚。他不想忘也不敢忘,那个雨夜冷的彻骨,雨水打在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痛。
沈国盛说要他的命,就没想他活。货车大灯照到他脸上的时候,拼命把方向盘打到死,越野不受控制的撞向了路边的护栏。他坐在驾驶座感受到了脸上鲜血流下的痕迹,下面的腿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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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才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很混乱的声音里面好像还听到了一句“哥”,他没力气睁眼看面前的景象,后来也不确定当时是不是脑震荡幻听了。
到医院医生说再晚点就只能截肢了,于是幸运的留下了一条腿,可从此的沈棠安再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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