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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份辉煌于她来说,是个枷锁呢?
卢小鱼想到云游民间的这几年,从百姓口中听闻的杜氏,无非是祸国妖妃,狐狸转世,总之就是个极可怕会算计的妖仙儿。
可当掌令轻轻地将门打开,她跟着贺兰木走上前,透过织金纱帐,看到的是一个年岁大概二十七八的女子躺在榻上,头靠一个葱白珠绿的圆枕。
她着天青色素绒绣花袄,耳戴烟蓝翠珠,梳着松散的云鬓,随意地拿木簪固住,碎发一缕一缕团在耳侧,眼神澄澈地望着站在一旁的婢子,嘴里一张一合正说些甚么。
卢小鱼听得各样的说法,不是没想象过这妖妃杜氏的面容,她以为会看到一个柔媚无骨,摄人魂魄的美娇娘,或是一个妩媚撩人,面若朝霞的女郎。
可怎么也没想到,见着的却是这样一个随意且无害,甚至带了点天真的妖妃,她那双水盈盈的眸子让她想到幼时阿爷养的那一对小兔子。
“..冬月,幼时的苦日子那么多,怎么过都过不完。大娘子要挑姨娘差错,就从我们小辈身上出气,祠堂的地板那样硬那样冷,窗口的风声鬼叫般夺人...姨娘红着眼睛来见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那时我就想,我再不要为人鱼肉。我要在汴京城里往上爬,嫁了人就跟他一起往上爬。钱权就似是熨衣的热板,能烫平一切生活的褶子.....却不知眼前的人生琐碎,转眼随风散。”
她的声音戚戚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释然。
“...娘娘别这么说。”婢子面露不忍。
“别叫我娘娘,大燕已经易主,叫我叫小姐罢。”?她又叫回自己小姐,好似又回到好久好久从前——那名动整个汴京的饶州沉家梨娘。
“二姐脾气不好,但心不坏,我记着少时,镇洲巡抚送来果桃,爹爹派人送到内宅,主母屋里的奴仆霸着不分。我和大姐馋的直要流口水,她就从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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