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不便出门,延光常自外携泥偶木玩、甜糖香糕予三子,三子欣喜而收,乃至生蛀牙,痛矣。
彼时吾妻尚无女,故视之若己出,对三子反甚严苛,常诫吾曰:三子既与彼定婚约,便当亲教之,重培其品德,今如此活泼,日后恐难为宜家贤夫,遂需将之养成大家闺秀。
往后吾常关注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凡有稍违男训之处,罚跪婃?,令其整改。其长成后,笑不露齿,行不摆裙,肃穆夫容,静恭男德。妻查其功课,问入妻家后当如何,其则言家为妻大,吾妻闻之,甚为满意。
三子长成,果为德才兼善之贤良男子,吾妻见之连连颔首,修书予好友,好友携女带赘礼至吾家,二人亲事遂定。秦姥赞曰:今吾女得此窈窕淑男,定能宜室宜家。三子闻此言,亦善作羞怯之状。亲成,彼恪于事妻。家之内外翕然归誉焉。
然一日,三子掩面连夜奔归,衣容不整,面上带青紫之伤。吾妻大怒,一掌甩去,骂其不守夫德,“汝妻未寄书信,非良时何以归家,必是行有损颜面之事!”吾搂三子流涕,跪于妻前,求妻令三子开口申辩。三子匍匐于地,哭声凄切,面容灰败,痛不欲生,直言此乃丑事,求母以闭门户。吾妻遣仆人关门,后厉声质问,何见不得人之事,若弗能使其信从,即将三子断其腿而送归妻家。三子哽咽不已,后才含泪道来。
少时因女男大防,三子不能亲收延光之礼,二人相见,中间亦须隔层纱帐显三子守礼。然二人情笃甚深,延光常欲与彼亲迩,又顾其名,借四弟奉家之手送至三子案前。三子由是多感四子,四子亦恒为三子与延光传情达意。
闻此,吾妻气极,怒曰:“吾育汝至此,未思汝放荡若此,毫无廉耻之念,昔日男德男训俱忘于九霄耶?”遂一脚踹至三子腹上,三子痛呼,腥血涌喉,吐血一口。吾急护三子,哭求:“求妻慈悲,子不教,父之过,侍家之错,源在吾,贱夫不敢辞。然侍家乃汝亲子,望妻开恩,念数年情分,允其言毕再处。”
吾妻喝道:“说甚,仅此一端,死则净矣!”吾放声哭也,只觉三子甚怜,捧三子面道:“早知汝莫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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