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欲出迎少姥际,然被告知已在柚杏处歇下,屡将其逼回房内,气极而泣。
所幸杨楣青未全然将其遗诸脑后,白昼亦常临其室用膳。郑氏勤谨于餐桌之侧奉侍,杨楣青曰:“今处汝室,宛然世间唯吾二人尔,奚必受规拘挛?”郑氏甜言:“然吾伺候君,觉甚幸焉,事事周详乃吾等身为婿室之责,岂会感拘挛乎?”
杨楣青闻之,置箸于案,缄默多时。郑氏以奉侍有阙,忧而问:“少姥何矣?莫非贱夫伺候未善?”
杨楣青轻摇其首,徐缓举首盯之言:“此些时日,诚苦汝矣。”郑氏闻之,眼眶倏酸,泪水似珠,遽忙转头,实不愿使杨楣青睹其泪容,哽噎言曰:“少姥心中存贱夫,此些时日,少姥心悦,于吾而言,实无苦与不苦之别。”杨楣青见此,亟以袖轻缓为其拭泪,凝眸其目,展臂揽之于怀,长吁曰:“此些时日,吾心心念念皆系汝,然无奈父望吾早获女嗣,频频劝吾往柚杏处,吾实亦无奈矣。”
郑氏心中此刻酸喜交织,少姥今对其所言此番言辞,既明晓其心中并无狐惑之人,乃因迫于孝道之压不得不幸,又言此终为郑氏之咎,倘若其更通情达理,身骨更康健争气,岳父必不致将楣青逼至如此境地。念及此,郑氏心潮澎湃,愈感杨楣青之情深意笃,而杨楣青亦紧拥郑氏,仿若欲将满腹爱意悉融于此一拥之中。
自兹而后,郑氏复拜奉菩萨,唯求上苍赐其一女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