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故意卖关子,但实在好奇得紧,什么“我说郎君高见”之类的马屁都拍上去,才叫黄尾慢悠悠开了口。
“这钱唐城内有六十四家寺观,数万和尚道人,总有那炼得舍利修得金丹的……”
李长安失笑:“本地的同行有这修行?”
“只靠自个儿自难修成正果。”
黄尾高深莫测笑了起来,可惜毛脸尖嘴,倒显猥琐。
“但那些个僧道平日养尊处优,不事产业,饱食终日,哪儿是念经打坐能够耗尽精力的?钱唐满城皆是香客,女施主颇多,总有暗室相会、阴阳相济的时候。”
他放低声音,眉飞色舞。
“如此金丹,这等舍利,哪儿能留在身边,可不得另寻人家好生安置么?”
大伙儿脸上都露出和黄尾一个模子的笑脸来。
旁边一个小脑袋却冷不丁冒出来。
“舍利子不是坐化了才有么?”小尼姑拾得扑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怎么还能活着送人呢?”
大伙儿笑脸顿时一僵。
正支吾不知怎么解释。
倩影伴着香风落座。
却是慧如舞罢入席,把拾得揽入怀里,一通挠痒痒,小家伙吃不住,连忙跑开。
解了围,她扫了一圈尴尬的众人。
要么说,老姐儿爱少年郎,尤其是大憨这从里到外都透着老实劲儿的。
她挪到大憨旁边儿,一张俏脸薄汗下渗着红晕,香气袭人,叫大憨立马正襟危坐,吃吃唤了声:“师太。”
慧如拿过大憨的酒杯,绿眸盈盈:“叫甚师太,如此生分,阿弟唤声阿姐便是。”
大憨脸皮飞红,求助地看向同伴,可黄尾、道士、秀才们一个个都别过脸、憋着笑,等着看热闹哩。
手足无措时,刚认下的阿姐又在耳边吐气
“老远听着你们说甚么投胎,要我说啊,做人有什么好?生老病死哪一桩不是劫难?既有资财,不若好好作鬼。我看阿弟投缘,不若一起在山门外盘下个酒食摊子,我在前头待客,阿弟在后头侍弄锅灶。我俩啊日日相伴,岂不快活?”
大憨坐立难安。
“阿姐是人,俺却是鬼。”
“这有什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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