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时,是怎么也不肯低头的,但是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有各种各样的法子,最终成功磨去了她所有的棱角。
她甚至觉得,他已经彻底改变了她,让她无论遇到什么事,最先想到的就是向他低头、向他求情,不过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起码能让她还算舒心的活下去。
她自血流成河处走出最后的生路,昨日种种叫她明白,这世上没有比活着更为重要的事情。
思及此处,她反而轻快起来。
回去后沉沉睡到天蒙蒙亮,又起来亲手煨了苏叶粥,要拿去请罪。
雪渐小,细盐大小的雪粒子,落到身上甚至感受不到凉意。
外头已经有人在清扫庭下的路,挥着竹扫帚将满地银白都堆积在一起,有爱玩的下人在空地上堆了雪人,见她出来,朝她讪讪一笑。
她不是严苛的人,挥手指着那雪人道:“我瞧着堆得极好,正巧我有条藕粉绣荷叶的披风,已经穿不着了,你去找来给它扎上吧。”
那下人愣了愣,没想到她会这样,反应过来后笑着“嗳”了声,跑着去取她说的披风。
姜涟等着下人回来,又看他将披风给雪人扎好,才慢悠悠的往外走。
出了院子走到游廊前,恰好碰见前院的侍女。
那侍女看到她忙迎过来,恭恭敬敬的行礼:“姜姑娘安,奴婢是在书房侍候的朝英,正要给您传信去,没想到在这儿碰见您了。”
“是王爷有什么吩咐吗?”姜涟抬手让她起身。
朝英低头应是,“书房里的提神香用完了,拣香铺那边早已经备下,王爷特意叮嘱奴婢,带姑娘一同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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